“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夫妻,那时,让我好好地伺候你,弥补今生今世你对我、对孩子、对家庭的照顾……”这是84岁老人谭代美为感谢老伴文国祥41年来对自己、对孩子、对家庭不离不弃而发出的内心感慨。
今年82岁的文国祥老人,家住黔西南州兴仁市大山镇猪槽箐村。1983年,文国祥43岁的妻子谭代美因风湿病病情加重,导致双下肢瘫痪、双上肢活动受限,从那时起,文国祥便无微不至地照料着瘫痪妻子。1994年,苦难再一次降临,文国祥的二儿子又不幸患上精神分裂症。为照顾好妻儿,文国祥几十年如一日,用真情大爱诠释了一位好丈夫、好父亲的责任与担当。
辛勤劳作,他是苦难家庭的“擎天柱”
上世纪50年代,家境贫寒的文国祥结识了患有严重风湿病且为孤儿身世的妻子谭代美,并组建了家庭,尽管当时家中一穷二白,连婚衣都是借用的,但文国祥夫妻俩依旧对生活有着美好的憧憬。
“我的父母过世得早,几岁就成为孤儿,当初认识我老伴时,他就对我说过:‘说我命太苦,一定会好好对我,不能让我受委屈……’”今年已经84岁高龄的谭代美老人至今依然能回忆起丈夫文国祥当初对她说的话。
图为文国祥与妻子在吃饭
文国祥的妻子谭代美在很小的时候就患上了风湿病,由于没能及时医治,病情也越来越严重,在夫妻俩结婚时,妻子走路、拿东西都很费劲了,且经常疼痛难忍。婚后,文国祥不仅要参与家里的劳作,还得利用农闲时间四处干些石匠活。修房、筑坝、造渠……他干的都是一些重体力活,夏天汗流浃背、冬天手脚冻伤,手上的血泡起了一个又一个、老茧脱了一层又一层,回家后还得照顾妻儿,但他却很开心,从不抱怨生活的苦。除了辛勤劳动,文国祥对自己还特别“抠门”,自己受点小伤、生个小病都是硬扛,把钱都花在为妻子买药、看病和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中。
平淡的日子就这样在文国祥日夜操劳中慢慢度过,虽然生活艰辛,但他却没少带着妻子四处求医,终究还是没能治好妻子的病。1983年,妻子的双手双脚出现严重畸形,双手已经无法握住东西,双脚已经无法行走,失去了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
相濡以沫,他是瘫痪妻子的“守护星”
妻子的瘫痪,打破了家庭往日的平静,看着躺在床上的妻子,文国祥只能尽最大努力去做好照顾妻子的一切。
为不留遗憾,在那个缺医少药、没路没车的年代,文国祥也曾多次请寨邻帮忙,抬着妻子到不同的医院就医,但都没什么效果,令他欣慰的是,医生告诉他:“只要照顾得好,妻子也没什么生命危险!”
图为文国祥为妻子捶背
病魔无情人有情!面对瘫痪的妻子,文国祥没有消沉,当起了妻子的“保姆”。年轻时,妻子的每次大小便,他都是抱着妻子完成,上年纪后,由于体力原因,他就用柔软的布做成“屎尿片”,每次妻子大小便后就立即换下洗干净烘干备用。为让妻子能吸收到新鲜空气,看看屋外的风景,能和过往的邻居说说话,每年的3月至10月,他就在屋外的院子另安放了一张床,白天将妻子背到屋外,晚上再背回屋内。每天为妻子敲肩挠背、捏手按脚是他必做的“功课”,用温盐水为妻子擦洗身上是他多年的“习惯”。无论春夏秋冬,他每天天没亮就起床,40余年,他没在外留宿过一晚,40余年,他周而复始,无怨无悔。
“最怕自己生病,这样我就照顾不好她了!”这是文国祥一生最担心的事。“现在国家政策这么好,政府给我们送了洗衣机、烤火炉,还给了我们低保金、残疾补助金,医生还三天两头到家里来为我们送医送药……”从文国祥的言谈举止中,透露着他对生活的乐观态度和对国家的感恩之情。
如今,84岁高龄的谭代美虽然不能行走,但心态和精神都很好,说话声音响亮,很懂礼节,谈到这些年来丈夫的付出,她只一个劲地说,老伴对我太好了,这么多年一句不耐烦的话都没有,我就是觉得自己拖累他了,希望离开人世的那一天,我能走在他的前面,没有他的日子,我恐怕一天也活不下去。
舐犊情深,他是照顾儿子的“多面手”
1994年,苦难再一次降临这个不幸的家庭,文国祥27岁的二儿子因个人感情想不开患上了精神分裂症,这让文国祥无比心痛。为给儿子治病,文国祥先后带着儿子跑了大大小小十多家医院,但儿子的病情始终未能得到彻底控制。
由于病情影响,儿子大部分时间处于发病期,基本的生活不能自理。发病时,儿子会经常在家里用自己的头往墙上撞,到了晚上,面对已经劳作一天、疲惫难耐的父亲,不能辨识自己行为的儿子则会继续闹腾到凌晨也不睡觉,每到此时,操劳疲惫的文国祥不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更要一次次地尝试着让儿子安静下来。发病时,儿子没有卫生概念,不洗脸、洗头、洗澡,要不了多久身上就会散发异味,认不出面容。作为父亲,文国祥就会一边哄儿子听话,一边帮儿子洗脸、洗头、洗澡。“平时照顾儿子,真的有挺多吃力的地方,像儿子吃饭时不专心,吃着吃着就把碗摔坏、把饭桌掀翻,有时一顿饭就得吃一个小时。”而最让文国祥担心害怕的是儿子会经常走丢,一不留神,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旦走失就好几天都杳无音讯,每当此时,文国祥心急如焚,连着好几天顾不上吃饭睡觉,到处寻找儿子。
虽然照顾儿子千辛万苦,但身为父亲的文国祥也有别样的幸福。儿子病情稳定时,也会帮着家里做些事。儿子非常依赖父亲,只要父亲离开一小步,他的眼神立即紧跟上去,见父亲坐在身边,他才咧嘴一笑。文国祥说虽然辛苦,却一点也不后悔,只要能和妻儿互相陪伴,这日子也算是苦中有甜。
儿子的病也牵动着大家的心,当地政府也是尽力相助,并多次上门做文国祥的工作,想把他的儿子送到精神医院进行治疗和照顾,但文国祥始终心有不忍。直到2016年,文国祥考虑到自己年纪已大,才同意将儿子送到精神医院。
图为文国祥老人
提起文国祥,身边的邻居都竖起大拇指。邻居不无感慨地说:“照顾人‘一日易,一世难’。穿衣喂饭,端屎端尿,干一两天容易,他坚持40多年,始终如一,真不容易,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如今,王国祥已经82岁,妻子已经84岁,文国祥身体已不再硬朗,走路都得依靠拐杖,但他依然坚持自己照顾妻子。他说“儿女们都很孝顺,但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也有很多忙不完的事,只要我还能动,就不去拖累他们!”
生活压下这副重担是一般人承受不住的,但作为家庭的支柱,文国祥并没有被压垮,40多年来始终挺直脊梁,对妻儿不离不弃,从未倒下,为家人撑起了一片蓝天。
(兴仁市融媒体中心通讯员 李鑫波 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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